第四章 人之常情
然而就在王立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执事突然叫住了他。
“王立啊，不是我说你，虽然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不过你也不能一直待在宗门里吧？那些外门弟子一个个抢破头也要接那些外出斩杀妖兽的任务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资源。”
“不争资源，你哪来的上升空间？就算在宗门里浑浑噩噩地度过百年，大限一到，还不是得化为一抔黄土？不，恐怕在那之前宗门就要把你赶出去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王立一脸平静地听完了执事的话，内心满是讶异。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跟对方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各取所需罢了，却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跟自己说出这种掏心窝子的话。
当然，这是因为对方不知道自己身怀系统。
想到这里，王立轻笑一声道:“弟子生性惫懒，不想去争，也不愿去争，大不了在丹鼎堂那边做个灵农就是了，那样的话宗门应该就不会把我赶出去了吧？”
执事闻言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大概是认为他无药可救了吧。
王立走出内务堂，抬头望向那些在高空中来来往往的内门弟子，双眼微眯。
只有修为达到炼气九层以上，才能借助法宝飞行，那是真正的飞行，跟自己的御风术不是一个等级的。
王立喃喃自语道:“炼气九层么？不急，时间还多得很呢。”
……
王立去浩然峰上完第二天的草木知识课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山顶小院。
他没有刻木雕，也没有急于修炼，而是拿出昨天从藏经楼复制的几门法术，开始细细研究起来。
将这些传统法术的结构拆分为若干个更为基础的部分，然后将它们重新组合，创造新的法术，这就是王立正在做的事情。
这种事情被任何宗门长老知道了，恐怕都会惊为天人。
法术从易到难，可以分为初、中、高三个等级，而在那之上，就是传说中的仙术了。
而在那些高等级法术的结构中，往往蕴含着低等级法术的结构，因此将低等级的法术组合形成高等级的法术，是很容易就能产生的想法。
但说说容易，做起来何其难。
即使是专精于术法之道的修士，也往往要花费漫长的岁月，才能在不断的试错中，才得到一个成形的法术，而且往往还不实用。
而王立要做的事情比这更夸张，因为他所拆分的法术就是初级法术本身。
初级法术不可拆分，这在很多修士的眼里都是铁律，但王立则完全无视了这一铁律。
“拘灵术，初级法术，作用是将活物的灵性提取并保存，也就是说它能够分为提取和保存两个部分……”
“开灵术，初级法术，能够将活物的灵性注入死物，使死物获得活动的能力，也就是说它可以分为注入和驱动两个部分……”
“火球术，御火术和御风术两个初级法术的组合，如果搭配点金术的话，就能形成爆裂火球，威力进一步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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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将这些他所拆分出来的结构命名为基础法术，事实上这些基础法术大多并不具备独立运作的机能，但是对于王立组合新的法术却大有裨益。
事实上，他觉得即使是基础法术，应该也是由更加细微的部分组成的，不过关于这一点他还只有模糊的猜想，暂时还没有得到证明。
“开灵术一般被认为只能将灵魂注入到土石这样稳定的东西中，但只要对注入和驱动这两个部分分别进行微调的话……”
王立抬起手，他的手中立刻出现了一团巴掌大的火焰，而后伴随着一阵微弱的灵魂波动，他手中的火焰居然变成了飞鸟的形状。
原来他先是用拘灵术提取了一只麻雀的灵性，而后用他改良过的开灵术将其注入到爆裂火球中，便赋予了爆裂火球灵性。
当然，他的改良也并非毫无问题，麻雀的灵性并不能稳定地存在于爆裂火球中，而是会飞快地消散，不过他也不需要它稳定存在就是了。
火焰飞鸟绕着王立飞了一圈，而后王立便心念一动，火焰飞鸟立刻撞向了远处的一块巨石。
只听轰隆一声，那块巨石瞬间炸成了碎片，完全不像是初级法术应该有的威力。
王立满意地点了点头:“爆裂火球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很容易就能被躲开，只有那些傻乎乎的妖兽才会硬接。”
“现在我将开灵术和爆裂火球组合，形成爆裂飞鸟，爆裂火球就拥有了自动追踪的能力。如果让一大群爆裂飞鸟朝同一个目标扑去，就算是高层弟子也得饮恨啊。”
就在王立有些自鸣得意的时候，脑海中陡然响起了系统的警报。
“发现不明高级能量正在对宿主进行侦测，已屏蔽。”
王立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是宗门的长老又在例行扫描了。
当然，这扫描并不是针对他，而是整个宗门都会被扫描一遍，大概是为了防止有什么奸细或者妖兽混进来。
如果没有系统的提醒，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宗门长老的神念会扫过自己，头顶的消光结界根本形同虚设。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王立才会感叹一句，看来这个系统还是有点用的。
……
龙渊山脉外围，一群伏魔堂弟子正在执行清理妖兽的任务，然而他们却倒霉地碰到了一只相当于炼气十层的妖兽。
“啊？这里怎么会出现炼气十层的妖兽？难道宗门长老没有发现吗？”
一个伏魔堂弟子有些惊慌失措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另外一个伏魔堂弟子立刻施展御风术，打算逃离此地，然而下一个瞬间，他就被那只炼气八层的妖兽的舌头射穿了，其他人的额上瞬间流下了涔涔冷汗。
“我们完了！”
一个伏魔堂弟子绝望地说道。
阮桐就身处在这些绝望的伏魔堂弟子之中，她按住身后的剑柄，内心剧烈地挣扎着:怎么办？要用王师兄教我的雷光遁逃离此地吗？
可且不说雷光遁能不能快过那妖兽的速度，就算我一个人逃出去了，那剩下的人怎么办？等我搬救兵回来，这些人怕是已经葬身那妖兽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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